青叶城东

青叶城影视公司黑🖤CEO,Osamu官宣女友。

番外·烂漫之时

非原著向,随便写的,随便看看




如果问16岁的及川彻最讨厌的地方,家一定排的上号。


不要会错意,及川彻并不是一个叛逆少年,只是你要是每天回去都会面对一个“十万个为什么”这样的好奇宝宝,你也会对家产生畏惧之心的。

但那个好奇宝宝又把“前辈”天天挂在嘴上,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


十分满足他的虚荣心。


“真没办法啊……”及川苦恼地说,“那及川前辈就指导下小飞熊唱歌吧。”


他们住的小区绿植丰富,就算是冬天,小树林仍有不少欢快的鸟叫声,及川彻看到从窗缝里漏过来的影子在小孩额头上跳动,一时真的好晃眼。


“你别唱了。”及川彻诚恳地说,“我真诚的。”

天知道怎么能有人像是完全没有被音乐女神垂怜过。明明声音条件也不错,看着也不傻,怎么唱出的歌能那么遭耳朵呢。


 小孩的自尊心倒是很强,及川彻看着影山气鼓鼓地跑到阳台,把玻璃窗狠狠一拉,对着树林练习的倔样子,一瞬间怜爱之心活了过来。



那群小鸟可真可怜啊。



可能人的本质就是犯贱,才把人气出去,他就立马跑到与阳台连着的书房小阳台,卷了本作业本当喇叭。

“调不对哦~”

“高了高了,小飞雄要起飞了哦~ ”

“天,小飞雄你发出声音了吗?”

气得对方面红耳赤,以砸到及川彻脸上的歌词本结束了这场幼稚的捉弄。


岩泉一回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及川彻拿着冷湿毛巾敷着自己的脸和黑着脸的影山对坐在餐桌两边。

及川一脸恨铁不成钢:“这孩子,再唱不好也不能砸歌词本啊,对得起小岩辛辛苦苦养家吗,爸爸真的好伤心。”

“闭嘴。”岩泉一拳头砸下去,及川抱头鼠窜,小孩冷着的脸这才红泛过来,乐滋滋地将岩泉买回来的菜拿进了厨房,人但却被岩泉推了出去,及川倒被揪了进来帮忙。

及川一边洗菜,想到今天下午的事,忍不住唠嗑。

“小岩,上帝原来真的会关门。”

及川余光瞥到影山在朝厨房里看,朝他做了个鬼脸,立马得到了小孩白眼一个。

岩泉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时时刻刻的针锋,他有些无奈,“你也学着做一个好哥哥吧。”

及川爽快地拒绝:“才不要呢,欺负臭小鬼是人生乐趣。”

“啊,你真是的——”

岩泉炒菜的动作也狠厉了几分,哐哐当当地好像在暴揍这个垃圾川。


晚饭时间是标标准准的下午六点。三个男孩子生活在一起,对吃晚饭的时间有种倔强的坚持真是件很奇妙的事,也是岩泉家少有的仪式感。

影山惊喜地吃到包在蛋皮里的浓稠的咖喱,吃的满嘴是咖喱汁。

岩泉拉响了礼花,彩带刚刚好避开蛋包饭飘到影山头上,岩泉眉一挑,才笑着说,“12岁生日快乐,飞雄。”

及川正要吵闹的动作顿住,一时说话、动作也变得略微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和过生日的小孩“争宠”的及川先生显然不那么帅气,甚至很尴尬。

但影山像是没注意到,只看到及川僵住的表情和无处安放的手,和和气气地说:“及川前辈,你不舒服吗?”

岩泉冷笑一声:“良心受到谴责了吧。”

影山又问:“及川前辈做了什么坏事吗?”

岩泉:“他自己心里清楚。”

影山:“那及川前辈要好好道歉才行。”

小孩的眼神是如此真诚,朋友的眼神是如此犀利,在四道怜悯目光的关怀下,及川被说的猛给自己灌水。

所以说,臭小鬼真是太讨厌了!


晚饭过后是三人约好的河边散步。

出门时及川把插线板和一卷线塞到影山手里,自己背上电吉他包,提上小音箱大步走在前面,没给影山提问的机会。而影山大多数时候是个听话的孩子,他什么也没问,只是乖巧地跟在后面。

及川16岁已经很高了,影山在他这个年纪也不赖,但影山跟在他后面时还是像走在他落下一片阴影里,更何况吉他包挡住了他的脸,变得更不近人情、模糊不清起来。

影山就这样撞在了及川的背上。

“怎么了,你生病了吗?”

及川拍拍小孩有些泛红的脸,夕阳的余晖照在河边,比起火红,及川的脸更像蒙上了一层昏暗。

“啊啊时间紧迫啊,小飞雄动起来,再晚余晖就要没了。”

刚刚的关切转瞬即逝,及川彻又变回之前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影山去旁边咖啡厅接了线,回来时就见及川和岩泉已经把其他的准备好了。

“傻站在那干嘛。”及川向影山得意一笑,“找个好地方坐着,别拿包,我们不收钱。”

和弦声一起,惊飞一排排落在围栏上歇脚的雀鸟,一瞬间把他带回了一年前的夏天。他第一次从宫城来到东京,拿着备注好的路线图,猝不及防地捕捉到了路演乐队的音乐,偏离自己的路线,跟着音乐一路跟了过去,再到便是被乐队主唱抓住了全部的注意力。等他从人群的狂欢中回过神来,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人群意犹未尽慢慢散去,他却像在那里生了根。

及川从人群中把这个小孩拧出来, 舞台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没了演唱者的滤镜,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他问他:“你对我的演唱有什么不满吗?”

小孩一点不惧怕,只是疑惑:“恩?”

“怎么这副皱着眉头的样子。”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了。”

“哈?及川先生在唱歌你也能走神?”及川拉起小孩的手,把他往露天舞台后面带,朝里面正在处理收尾的岩泉一喊:“小岩,这里有个小孩走丢了!”

“那去找警察啊废物川!”

岩泉的拳头没砸下来,因为他看清楚了及川牵的人。

“飞雄?”


微风带着水汽扑在影山的脸上,让他的脸冰冰凉凉。长长的刘海戳到了他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错过了及川看向他的一眼,等他再看过去,及川要么闭着眼,要么看向那渐渐落下的余晖。人群慢慢聚集过来,影山站在了对面花坛上,这样他才能尽量平视他。

可他好生气,这首歌明明是对他唱的,他却不看他。

影山跳下花坛就往人群中挤,莽撞地、不顾礼貌地,推开人群,往最前面挤。不管脸上被擦红,头发、衣服被挤乱,脚被踩到、腿被撞到,横冲直撞地冲进第一排。

都站在你面前了,你总该看我了吧。

却没想膝盖窝不知被什么被打中,一个踉跄就要往下跪,幸好被一双温热的手一把拉住,歌声突兀地断下。

“小飞雄,在及川先生看不到的地方闹什么呢?”

小孩一愣,稳稳站住,转身向一路被他挤过的那堆人鞠躬道歉,低着头就往回走,大有谁喊都不会回头的气势。

“影山,你去哪里?”

影山站住,却并未回头。

“回家。”

太阳完全被地平线吞没,余晖散尽,路灯早已亮起,逆着他们来时的方向,拉长了影山的影子。


三人一同前去,把哥哥们丢下收拾东西自己独自回来到底还是让影山感到了愧疚,及川和岩泉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干净整洁的屋子。

岩泉一推及川:“自己惹的祸自己去解决。”

等到及川走到影山房间门口,岩泉又叫住他,他神色冷穆:“我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但你今天真的令我生气。”

及川坦然:“我知道。”

他轻轻扣门,没有回应,这才打开了门,星空小夜灯贴在墙上,影山已经入睡。

及川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孩把自己圈在被窝里,露出一些柔软的黑发。及川只好隔着被子,轻声说:“生日快乐,小飞熊。”


冬天春天又一个冬天,当社团活动不再成了下午时光的重头戏,及川彻却收到了娱乐公司的邀约。

“你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的天花板在哪。”

“你也不想永远在路边和地下唱歌吧,好好考虑下。”

再好好考虑的结果也不过是两个字。及川彻骑着自行车朝着家的方向一路飞奔,他又绕到了影山生日那天他们河边演奏的地方。

那天影山走后,及川彻抱着自己的电吉他,坐在花坛上弹了一首《小城之春》。有几个路过的学生往他放在前面的包上放了硬币。及川捡起那几个硬币,哑然失笑。

数了数硬币,250日元,能买些什么呢?

他晃荡到一家花店,用帅气的皮囊、灿烂的笑容买到了一束满天星。

纯白的、弱小的、灿烂的、盛大的,很难不让他想到谁。

他蹑手蹑脚,将花束放在小孩桌边,或许他醒来第一眼就会看到,或许生活上是个笨蛋的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


冬天过去,及川开始学习舞蹈,前两个月常常在深夜,他才带着月色与冷气推开了家门,然后倒床就睡。白天又都在上学,影山已经很久没有跟及川相处过了。第三个月,岩泉也开始深夜才归。

这天他们进屋时,刚好撞见坐在沙发上的影山头一点一点的,岩泉揉了揉影山的脑袋,哄小孩回房睡觉。

影山进门前看向及川,不偏不倚地注视着他,像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及川注意到了,但只朝他挥挥道晚安。

岩泉出来时及川靠在墙上,目光不知道望向何处。他对着的墙上挂着一篮满天星,融于落地台灯暖黄的光下。植株被照料地很好,即使在冬天也未呈现出颓态。

“我总要找点东西去做。”

“我知道。但你太着急了。”岩泉说,“如果舞台是你一生的选择,区区一年两年又算的了什么。”

及川闭上了眼睛,自暴自弃地说:“我怕我抓在手上的东西有天会丢失。”


那天及川倒在舞蹈室地板上踹气,一睁眼就看到影山的脸杵在眼前,吓得一骨碌爬起来。

“这是你弟弟吗?”

一个小孩在游戏厅玩跳舞机的视频过了万转。因为跳的真的很好,像一只自由的飞鸟,狭小的、昏暗的游戏厅里压不住的耀眼光芒。

原来他是被舞蹈之神偏爱的。

这样才对嘛,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及川彻洗干净擦汗巾,浸入凉水盖在脸上,压制自己平静不住的颤抖的、粗重的呼吸。


第二天是周末,这几个月来他们少见地一同吃早餐,然后一同前往舞蹈室。

影山在老师的教导下,很快掌握了要领。他是自由的、是音乐为他而生的国王。舞蹈教室门口挤了不少人,都是为这张扬而优雅的舞蹈而停驻。

及川想,他早该注意到。

那些失神的时刻,明明就是思维跳跃地太快,比起跟上音乐,是音乐要跟上他,他比其他人更快,更知道该到达什么样的地方。平常的乐队跟不上他,他适合的是舞台,solo也好,团体也好,只要一些时间,只要有人引导他,他的才华一定会让所有人难忘,他会让一万人,不,一百万,千千万万人,为他欢呼。 


但是此刻,但是此刻——


“及川前辈!”


大汗淋漓的影山绽放着肆意的笑容,他看向他的眼神快乐而肆意。


回家的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好长,三人抱着今天的晚饭和明天的早餐,饥肠辘辘甚至想要在大街上敞开肚皮开吃。可是三人一起就要回家吃饭是他们的仪式感,于是只有忍耐。

走在中间的影山鼓着脸,饥饿让他耷拉着头可怜兮兮,他扯住及川的衣服一角,神采奕奕地看着及川,“及川前辈教我唱歌吧。”


才不呢,贪心的臭小鬼。


及川这么想,便要去拒绝他,低头却见小孩就像奈良鹿那期待投食一样的目光盯着他。


有人说怜爱之心是爱情的开始,及川彻想,当然不是这样的,对任何弱小之人都容易产生怜爱,你对你的宠物也会很怜爱。


“我才不教你呢。”


他这么说着,却拉上小孩的手,一摇一晃地,步履轻松。


升学考试结束,及川彻收拾好东西,时间还尚早,他还可以去公园溜达一圈唱那么一两个小时再去赶飞机。谁知远远就看见校门口那个、吉他包看上去快压住他整个人的身影。

但其实影山的身体很结实,他的臂膀有力,背着不算轻的吉他,跑向及川的动作也稳稳当当。

影山又再一次挡在他面前,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他,却因为及川马上要离开,语气显得有些着急。

“及川前辈,请教我唱歌!”

“不教。”

“为什么?”影山真的很疑惑,及川彻昨天还在教金田一的发声。

“为什么?”及川彻凑近小孩,手指戳着他的额头,“因为你唱的实在是太烂了。”


没想到影山“切”了一声,“明明是及川前辈太逊了。”

猝不及防“跌落神坛”的及川瞬间炸毛:“你说什么臭小鬼!”


“逃跑的及川前辈太逊啦!”


“闭嘴臭小鬼!”


小孩向回走去,及川踩在小孩的影子上,小孩转身朝他做鬼脸。不知怎的,他们就奔跑了起来。

太阳被他们落在身后,而家在前方。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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